暮蝉

三次忙,被屏文和r向后续微博搜索睡觉蝉或aooo搜索wangshow。

【带卡带无差】锦灯笼(短篇一发完)


试水短篇,私设如山。


带卡带略偏带卡,但是没开车就打了两个的tag,如果觉得逆了及时退出。


战后if,甜的,放心食用。


————


锦灯笼


带土是在傍晚才发现端倪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迟钝,身为六代目火影的暗卫,他用一半精力留意周围的动静,一半精力用来思考今天应该用什么理由说服卡卡西早点回家。直到挟着雪花的北风在后颈窝转了一个圈,他才在一阵哆嗦里想起天气预报里说今日火之国大范围降温。



而卡卡西穿得比他还单薄。



宇智波带土蹲在房梁上,盯着下面那个银白色的脑袋半晌,终于瞅准了卡卡西往衣袖里缩手的时机,一纵身翻越下来,两只手撑上办公桌,身体前倾:“卡卡西,该下班了。”




这本该是一个十分霸气的姿势,可是桌后的六代目火影眼皮都没抬,毫无疑问给这份霸气打了折扣,“带土,这几天是年末,而现在——”他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桌上的电子钟,加重了语气,“才六点一刻。”



“木叶规定的下班时间是六点。”



“不包括火影。”



面具后那双熟悉的黑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卡卡西几乎能想象到他的嘴角是如抿起,做出一个和小时候相似的、气鼓鼓的表情,太过于有画面感的想象令他的胸膛升起些微的笑意,连带着大脑的昏沉似乎也缓解了一些。



冷不防地,额头上传来微凉的触感。“你发烧了。”笃定的声音从他头顶上传来。



“只是小问题而已,没必要......”



“卡卡西,”暗部通用的狸猫面具在眼前放大,他的暗卫俯下身来,视线平齐,声音因为阻隔而显得闷闷的,听起来有些委屈,“你答应过我生病会好好休息。”




带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然而在对待卡卡西的身体这件事上总是固执得出奇。卡卡西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捏着蘸水笔与他对视了片刻——或者说这本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峙,然后叹了口气。




“这一摞,”他指指办公桌左面的文件,“必须在今天晚上处理完。”顿了一下,又说,“民事纠纷。”




带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嘟囔了一句什么,抬手把那摞A4纸收进神威空间,随后按住卡卡西的肩膀,再次发动了瞳术。



——————




家里冷锅冷灶,带土开暖气脱衣服把人塞进被窝一气呵成。然后他转过头问卡卡西想吃什么,卡卡西刚要开口就被打断。



“生病不许吃盐煎秋刀鱼,鱼片粥鱼丸粥选一个。”



“......”被猜中心思的卡卡西悄悄翻了个白眼,“......那就鱼片粥。”






清水温驯地伏于锅底,随着温度的升高而渐渐氤氲出云朵般的雾气。冰箱里还剩下上次没吃完的小半块鱼肉,被切成浅白的薄片熨贴在碗底。带土的刀功并不如卡卡西,然而在一碗不需要过多造型的白粥上还是绰绰有余。水烧滚之后他放入糯米和梗米,调小了火,在粘稠的咕嘟声中盯着那一缕烟火气微微出神。



倒不是在想袜子收没收这种小事。他想起曾经与之相似的某个雪天,他在计划告一段落之后暗中回了趟木叶,熟门熟路地摸到慰灵碑,正好撞见卡卡西给自己上坟。



带土不知道在自己来之前他在这里站了多久,大雪在少年人还未完全长成的肩膀上积了薄薄一层,脚边的红豆糕早已散了最后一丝温度。卡卡西微垂着头,带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那头过于苍白的发几乎要完全融进茫茫的大雪中。




那时候的自己在想什么呢?就像每一个成年人都无法再理解孩子一样,事隔经年,带土亦无法再触及年少时的心情。如今想来,倘若说月之眼占据了曾经的自己半个胸腔,卡卡西就一定是剩下的半壁江山。只是彼时两人之间隔着谎言与生死,所以无数次地,他未曾上前,只是站在某个位置,某个距离,远远地看着。





让英雄不必在墓前哭泣的世界。他一哂,到头来自己才是让卡卡西哭的最多的罪魁祸首。




米香一点点漫上来,和着湿润的温暖充满了这个小小的空间,他关停了火,把还冒着气泡的白粥倒进碗里,用粥的热度烫熟鱼生,再撒下几颗细盐,这时他忽然想起,刚住进这栋房子时自己还只会做甜食,苦了卡卡西一个咸党吃了一整周的拔丝秋刀鱼。



空气都能拉出丝来了。卡卡西是这么说的。








他端着碗走进卧室,暖气已经彻底驱散了室内的寒意。他银发的恋人半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本书,见他进来,便把书倒扣着放在一边,那双天青色的眼睛弯了起来。




“辛苦你啦。”他说,小心地接过冒着热气的瓷碗,带土帮他撑好了床桌的四角。



“看起来很好吃。”



宇智波没说话,给了他一个“这不是显而易见吗”的眼神,顺手拿过那本扣在一旁的书。



“......居然不是亲热天堂。”看了几行之后,他震惊地翻回来确认封面。



卡卡西有些无奈:“我又不是只看一本书。”



过了一会,又说:“人总是要向前走的嘛。”



带土转过头看他,似乎是不相信旗木卡卡西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平静地回望,橙黄的灯光让坐在对面之人的轮廓显得有些过分柔软了。




“......是这样。”带土说,转过头去继续看书,嘴角有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喝完粥,带土从床头柜里翻出小樱在生日时送的医疗包,拿出冲剂让卡卡西吃药。正要端着碗出门时,背后传来带着困意的声音,拉着一点生病的沙哑:



“......文件还没有批完。”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知道了。”




——————




这不是带土第一次帮卡卡西处理文件。



四战刚结束那会儿他身份敏感,每天看着卡卡西焦头烂额却也有心无力,两人不约而同地消瘦。那段乱七八糟的日子如今回想起只剩唏嘘。境过时迁,世事无常,曾经的战争发起者藏锋敛锐,做起了六代目的暗卫兼秘书。



也许还有保姆。他用洗了碗还未完全回暖的手按开台灯,忿忿地想。



卡卡西看起来慵懒随性,做起事来却是一丝不苟,大约骨子里还是那个认真严肃的精英性子。拿回来的文件已经经过细致的分类,都是不需要送给长老团审阅的类型,就像他所说的,民事和财产纠纷,琐碎但紧急。他用写轮眼拷贝了卡卡西的笔迹,翻开了那叠被印刷得密密麻麻的纸张。




宇智波带土的贤值当然不可能只有二。在外摸爬滚打,又做了这么多年幕后水影,尽管最初的少年已被时光和命运磨得面目全非,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学到的和他失去的几乎持平。




夜很静,那摞文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带土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因伏案太久而酸麻的颈椎,起身准备把用过的参考书籍放回去,眼睛却不经意瞥过书架一角。




是他们几乎都不会使用的角落。塞着一个不起眼的笔记本,并不是说它的样式有多么特别,相反,颜色陈旧黯淡,蒙尘已久,吸引带土的是它放置的方式。




书脊向里,内页向外,露出泛黄的纸张一角,可以推测被塞进去时的动作是如何急切,甚至来不及整理,并且——他看了一眼书脊上的灰尘——没有再被翻开过。




这可不像卡卡西。



指尖在笔记本的上空犹豫了一会,还是将它抽了出来。



封面上并无太多灰尘,但捏起来并不符合应有的厚度,看来内页被多次撕下过。带土抽出那张被夹在里面的纸,纸张被夹住的和露在外面的部分有着明显的色差,在看到其上所书写的内容时,他怔愣了一下。



那是一张任务报告。



“......至此,我不得不承认任务失败。初步估计敌方约有二十人,我方......阵亡人数为......作为队长,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狂妄自大和能力不足,对于惩罚我毫无怨言,并向火影大人保证,绝不会再让......”




后面的字就被钢笔狠狠划去,直至涂黑,成为张牙舞爪的一团墨迹,与白色的背景形成某种触目惊心的对比。带土对着灯光尝试辨认字迹,然而因为年代久远,墨水已经褪色,纸张的凹陷也早已被压平,终不可得。他没再继续,以手摩挲过参差不齐的边缘,猜想着卡卡西写下这篇报告时的心境。



何其相似。他想,与神无毗桥何其相似,敌众我寡,队友之死,卡卡西写下这篇报告时承受了怎样的压力?他遭到中伤了吗?那未尽之言,和他所想的一样吗?是什么使他连许下承诺的勇气都丧失了?




纸张的空白处有浅而淡的圆形水渍,他哭了吗?



写下这篇报告时一定是个夜晚,卡卡西不会在白天哭泣,那也许是个雨夜,也许不是,但带土希望那是个雨夜。



天地与之同泣的雨夜。



他吸了一口气,小心地将报告按原来的样子折好夹进笔记本,再将笔记本放回原位。


夜已经很深了,他关掉台灯,放轻脚步走进卧室。他站在床边听了一会卡卡西的呼吸声,轻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卡卡西翻了个身面对他。



他叹气:“......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宇智波良好的夜视能力让他能够看见卡卡西弯了一下眼睛,“嘛,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他觉得脸上有点发烧,又有一丝心虚,“现在什么也不缺了,所以,睡觉。”




可是没过一会,卡卡西又叫他:“带土。”用了很认真的语气。



他装作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干嘛。”



“我现在很幸福。”卡卡西说,“并且今后也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他怔住,张了张口,迟疑地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对面的人向他贴近了一些,伸手环住他的肩膀,像是依赖,像是安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因为你刚刚站在我床边的时候,总觉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


他吸了吸鼻子:“我才没有。”



“好好。”



夜色像是一条温柔的毯子,盖住他们,而他们是彼此的小舟,互相倚靠滑进能遇见对方的温柔梦境。



带土与卡卡西甚至忘了互道晚安,但是那没关系,因为朝阳升起以后,他们依然能与彼此交换一个黏糊糊的早安吻。


fin



其实还有一个秽土转生的脑洞,但是码不码得出来.....嗯......


产完觉得不太好吃,感谢读到这里的你,祝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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