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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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国兄弟】四时歌

日月柱if,鬼柱设定,温馨向养崽文学。


我之前说过不写这个世界线了,奈何养女儿实在太香,熹微卡住了【重点】,那就让我再摸个鱼吧。


非生子,女儿是前妻的,前妻已死,介意者勿入。


《万叶集》是日本最早的诗集,和歌集,收录了很多关于爱情的诗歌。


逻辑死,ooc,但我爽了就行。【被打】


————


1.

依子来鬼杀队是在春天,八重樱开得很好。小姑娘抓着岩胜的裤脚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小半张脸和一只眼睛。


“她的母亲——我的前妻在上个冬天病逝了,”岩胜说,他很少会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家族里在商议新继承人的问题,在局势稳定下来之前,她会暂时跟着我。”


“其实不回去也没什么关系。”缘一在依子面前蹲下来,伸手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脸颊。岩胜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在继国这样的家族,即使是曾经家主的女儿,失去庇护之后,未来也可想而知。比起在权力的倾轧中被流放,抑或是为了可见的利益被早早联姻,都不是令人欣慰的结局。留在鬼杀队,学习剑术成为队员,或是学习药理成为【隐】,都算得上还不错的出路。


“.....到时候再说吧。”岩胜沉默了一会,最终这样含糊地说。


————


“依子想和父亲在一起吗?”缘一问。


此刻他们并排坐在屋檐下,一人手里捧着一杯麦茶——缘一只会泡麦茶。依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盯着脚上绣了黄色雏菊图案的木屐,她不安地晃了一下腿。


“.....想的。”在漫长的沉默之后,稚嫩的声音传过来,轻得像是一滴水落进了海。


“那就留下来吧。”缘一的语气很轻松,像在说“今天又是一个晴天”那样,他低头朝女孩露出微笑,他的微笑有一种莫名的令人信服的力量,“兄长那边我会去说明的,不用担心。”


依子的睫毛颤了颤。


“我有一个继子,名字叫泽上,兄长那边的叫伊藤,他们年纪比你大一些,不过都是很好相处的人。要是平常觉得无聊,可以去找他们玩。”


“他们会喜欢和我玩吗?”她朝缘一仰起脸。


缘一看着女孩与兄长五六分肖似的脸庞,想了想道:“会的。”


.....不会就打到他们会好了。


2.

然而实际上他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因为泽上和伊藤一见到依子就挪不动脚。


“....是女孩子诶。”


“看起来好小只。”


伊藤给了他一拐子,“娇小才更可爱好吗!想想那个水柱继子小泉!”


“求你别提那个怪力女,”泽上捂着被捣的肚子愁眉苦脸,“我昨天才被她打过。”


“——不过,”伊藤心虚地清清嗓子,转过头将她打量一番,“是叫依子吗?我感觉你和岩胜大人有点像....”


“那是、父亲的名字....”女孩嗫嚅了一下,有些犹豫该不该向别人阐明自己和父亲的关系,但最后她还是说了出来。


“咦——”


啊,还有一件事。


依子伸手指了指两人身后:“那个,有个姐姐,站在你们后面很久了。”


伊藤和泽上顿时感到毛骨悚然,非常默契地,两人都没敢回头。


“呵,怪力女?”少女轻飘飘的声音幽幽传来。


“是泽上说的,跟我没关系!”伊藤在一秒之内卖了队友。


泽上怒瞪他,但很快他就瞪不下去了,并且发出了一声少女般的尖叫。


小泉给了他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


“噗——”


“....嚯,”少女没管被摔得灰头土脸的泽上,拍拍手飒爽地朝她走来,她比两个少年都还高一些,此时在依子面前蹲下身,看着对方慌忙收敛好自己的表情,挑眉道,“原来你是会笑的嘛。”


“但是、不能够像那样笑.....”


“在这里拘什么礼,”小泉摆摆手,“给我忘掉那套大家闺秀的条条框框,看见那只鸟了吗——你现在和它一样自由。”


依子被轻拍了一下头,她抬起脑袋看着小泉,然后伊藤和泽上惊恐地发现,那双眼睛里渐渐充满了崇拜的光芒。


“完了....完了....”伊藤绝望地捂住脸,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太想知道你在惋惜什么,”泽上似乎已经丧失了从地上爬起来的动力,满脸生无可恋,“但是我也很难过。”


3.

继国岩胜回来时,发现依子头上多了一个花环。


“父亲,欢迎回来!”依子从绘本上拔出头来,朝他露出一个笑。


他简单应了一声,随口问道:“谁教你编了花环?”


“小泉姐姐,”依子说,毫不掩藏语气中的崇拜和向往,“她会的东西好多——我也想成为像她一样厉害的人!”


那个以力量天赋崭露头角的水柱继子会编花环?


这个事实太有冲击力,连岩胜都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紧接着他意识到了另一个事实:那家伙似乎把他的女儿带得有点偏。


她刚刚甚至忘记了使用敬语。


曾经岩胜很看重这个,他与同样出生显赫的妻子始终相敬如宾,他们的子嗣和其余的家仆也都被要求学习繁杂的礼仪 。他对此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做”而已。


依子也不例外,他想起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小女孩就被教导着练习立礼和跪礼,笑不露齿,行不摆裙,终日被关在房间里练习茶道和插花,安静得像是一件物品。


但现在他看着女孩轻轻哼着歌,嘴角随着书本里故事的发展而无意识地翘起,沉默片刻,最终只是放缓语气道:“不要看得太晚,早点去休息。”


“好的,父亲。”


4.

岩胜偶尔会教她和歌。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女孩一字一句念出来,声音清脆如不知愁的百灵,她问,为什么那个人最后留下来了?


因为对方也是他在意的人吧。岩胜淡淡回答道。


哦。小姑娘想了一会得出结论:“父亲是依子在意的人,所以依子也会留下来。”


....不是这么用的。岩胜感到有些无奈,刚要纠正她关于和歌的用法,却听得她又补充道:“缘一叔叔肯定也会留下来的。”


然后她看见父亲的脸色变得很怪,像是想起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不,那家伙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岩胜皱着眉头说,“我比较希望他能让我清净一会。”


“下次换一本吧,不要再读万叶集了。”


“....?”


5.

辖区内发现了上弦的踪迹,动静不小,缘一和岩胜回来时已是后半夜了。


出乎意料的是,门刚一拉开,里面炮弹似的冲出一个小身影,一把抱住了岩胜大腿。


“父亲!”


缘一听见兄长的呼吸乱了一瞬,他忽然意识到此时兄长并不是拟态——拟态需要消耗能量,尽管不多,但在除了面对依子和其他必要场合之外,岩胜还是习惯关闭它。


但今晚的事谁也没有想到。


缘一刚想找个理由支开她,对方却突然松开了手,女孩蹙着眉头朝他转过身,严肃而笃定地开口:“缘一叔叔,你受伤了。”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抚上手臂,“小伤而已,比起这个.....”


“请让依子包扎。”她打断了他,声音带着点急,像是生怕缘一说出下面的话。于是他犹豫地看了一眼兄长,后者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缘一无从得知他的情绪,但大约是默许了。


女孩沉默地解开简单包扎的布条,小心地挑出伤口周围的衣料纤维,用酒精消了毒,最后再用干净的纱布缠好。她的动作还不甚熟练,结打得有点歪,但缘一什么也没说。


“....父亲也受伤了是吗?”


依子的语气没有丝毫不自然,缘一知道她指的什么,岩胜肩头的衣服被割开了,但其下的皮肤早已愈合。他看见兄长的神情凝滞了一瞬,随即又显得复杂起来。


“我没事,依子,如果——”


“我知道,父亲。”依子说。


她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但还是会痛。”


他愣住了。


随即他感到肩膀处曾经受过伤的那块皮肤被气流轻缓拂过,这感受非常陌生,是他从未体会过却无数次在别的和睦家庭见到的那样——


“呼——痛痛飞走啦。”女孩轻声说,声音像一片羽毛。


6.

“你害怕了。”


“我没有!”女孩刷地将脑袋从被窝里露出来,紧紧瞪着缘一,而后者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窗外传来几声虫鸣,灯火如豆,慢慢地,她的神情在微光的笼罩中软化下来。


“....好吧,”女孩从床上坐起来,垮着肩膀垂着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一点,但是真的就一点点。”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像生怕他不相信似的再次强调道,“而且我现在已经完全不怕了!”


“....我知道在父亲身上发生了什么,”依子的声音低下来,她没有看缘一,纤细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慢慢地收紧了,“伊藤哥哥告诉过我,关于鬼杀队,关于.....鬼。”


她停顿了一下,在说出这个字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没关系,我知道那还是父亲,是那个会教我念和歌,将我从那里救出来的人,所以没关系的,这样就足够了。”


“我从来没有怪过他,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他将永远是我的父亲,而我会永远深爱他。”


缘一看着女孩,她依旧垂着眼,唇角微微抿起,几缕发丝落下来,细长的阴影在烛光里轻轻颤动。


脆弱而坚强,以及.....某种熟悉的倔强。


他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女孩的头。


他走出门去,月光很好,晚风送来淡淡的青草气息,他不经意似的朝空空如也的和门旁瞥了一眼,没有停留,慢慢朝来时的方向走去了。


门边有一双极浅的足印。


7.

依子拿着风筝来找他的时候,岩胜正在冥想。


小姑娘把门悄悄拉开一条缝,侧着身子蹑手蹑脚挤进来——对于柱来说,这声音还是太大了点——他觉得有点好笑,又难得不想坏了小孩的兴致,于是维持着闭眼的姿势没动。


小小的细碎的脚步声在周围逡巡了一转,然后他感到膝上多了一团柔软的重量,睁开眼睛,小姑娘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何事?”


“父亲,”依子趴在他的大腿上从下而上地看着他,湿漉漉的目光令他想起某种令人怜惜的小动物,“可以陪我放风筝吗?”


他看了一眼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沉默了一下,轻声说:“现在不行,你可以去找缘一。”


“可是缘一叔叔在训练新人....”依子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伊藤曾经告诉她的话,转而道,“我知道了,父亲,请等我一会!”


她整个人都雀跃起来,嘴角边绽开一朵小小的花,小姑娘跑出门去,还仔仔细细地将和门关得严丝合缝。


正是暮春四月,日光倾泻如瀑,草长莺飞,一切都显得欣欣向荣。依子拿了缘一送给她的小布袋,采了一片还挂着露水的苜蓿,一朵在溪边顾影自怜的鸢尾,一枝沐浴在阳光里的晚樱,一尾在风中摇摇曳曳的垂柳。


最后她将袋子举起来,直到明媚的阳光将布袋的最底部也温暖起来。


岩胜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他的小姑娘一把拉开和门,汗津津的小脸被晒得通红,她的手里小心地抱着一个粉色的小袋子,像抱着什么珍宝。


她扑到他怀里,柔软得像一朵云,她将小袋子拿出来,眼睛明亮如永不干涸的春日之泉。


“父亲,”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我把春天和太阳都装在这里啦。”


8.

小姑娘其实很喜欢画画,这是她曾经唯一不被干涉的爱好,缘一也喜欢,但是很多时候他的画里只会出现一个人。


“缘一叔叔,你为什么老是画父亲?”依子抖抖手里的一大叠纸片,小眉头皱得死紧。


“因为我只会画兄长。”缘一回答,表情非常无辜。


哦,原来是这样。依子完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只觉得只会画一种事物的缘一叔叔有点可怜,于是她撸起袖子说:“缘一叔叔,我教你画画吧!”


她拿出两张白纸,分给缘一一张,拿毛笔蘸了墨,一边下笔一边煞有介事道:“首先,我们从最基础的学起....”


这本来可以成为一次不错的教学,奈何学生不太称职,老师也不太称职,小老师和大徒弟很快就开始各画各,并且都心无旁骛。


午后的斜阳暖洋洋地洒了一地,气温很怡人,熏风习习,缘一昨晚出了任务,此刻睡意毛茸茸地从身体的角落爬上来,白纸上已经多了几个黑乎乎的墨团。于是他索性放下笔, 看了一眼旁边的小老师。


....小老师已经睡着了,头枕在臂弯里,呼吸绵长,脸颊还有被蹭上去的几点朱砂。


————


傍晚岩胜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大一小两个团子,双双趴在桌上睡得香甜。


走得近了,他看见依子胳膊下压着一幅半成品,颜料有点被蹭花了,但还是能看出画的是一树红梅,而缘一....缘一的纸被墨水糊得乱七八糟,勉勉强强凑出一个张牙舞爪的人形,旁边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兄が大好きだ!!!”


三个感叹号。


继国岩胜强行忍住了当场将这玩意人道毁灭的冲动。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缘一才悠悠转醒,他看着面前空空荡荡的桌面,一时感到人生失去了方向。


“依子,你看见我的画了吗?”


“.....嗯?”


9.

今年的雪下得早,十一月一过,纷纷扬扬的雪花给万物铺上了厚厚一层白色。这是依子在鬼杀队度过的第一个冬天,她长高了不少,脸颊圆圆,双眼灵动如鹿。


入冬前父亲带她新做了一套和服,浅紫为底,花色是缘一选的(本人强烈要求),于是和服上开满了层层叠叠的金色雏菊。


这样的天气实在适合打雪仗,伊藤和泽上不请自来,就算是鬼杀队最强的日月柱继子,终究也是俩十一二岁的小孩,和其他的小屁孩没有任何区别。看到下雪会激动,看见雪地就想踩,下雪天放出去就回不来。


依子和伊藤一组,专门负责打冷枪,泽上被正中脑门两次,气得七窍生烟。


他半真半假地发飙,三个人在雪地里互丢雪球,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直到缘一加入战局。


这大概是三人心最齐的时候,却还是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无济于事,继国缘一丝毫没有身为大人的自觉,通透开挂开得理直气壮,一球一个小朋友。


“你们还差得远——”后半句被一个雪球猝不及防糊进脸里。


岩胜缓缓收回手,重新笼进袖子里——如今他已经很少使用拟态了——淡淡道:“你赢得太多了。”


“兄长!”


————


寿喜锅咕嘟咕嘟冒着泡,木鱼花和牛肉的香气几乎要酥掉墙皮,各色食材在锅里翻滚,包括为岩胜准备的血豆腐。


他们将矮几搬到了走廊里,就着雪景吃饭,白雾袅袅而上,织成一片朦胧的温馨。


“真希望雪能下久一点啊。”依子轻声说。


岩胜看了她一眼,“明年还会有雪的。”


“嗯....”她点点头,想了想,忽然绽出一个笑来,“不过雪化了也很好。”


“毕竟雪化了,就是另一个春天了。”


fin


这个世界线就留给我妄想吧,可能以后还会不定时掉落短篇,总之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他们幸福。


感谢你的阅读,我们下一篇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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