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蝉

三次忙,被屏文和r向后续微博搜索睡觉蝉或aooo搜索wangshow。

【继国兄弟】缘一不知道

日月柱设定,鬼柱if,和《如是我闻》相同世界观,时间线也差不多。

 

和 @鲸吟 对考当鸽 太太的联文,缘一变小梗。

 

太太超级棒的!

 

ooc,逻辑死,私设如山,伊藤是月柱继子,在《如是我闻》里出现过。

 

本来很可爱的梗被我写得干巴巴,枯了。

 

——

 

1.

“......所以说,这是怎么回事?”

 

继国严胜看着虫柱手里小小软软的一团,内心已经将继国缘一的交际圈筛了个遍,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将那屈指可数的几个女性代入孩子妈的角色。最大的可能是一夜情,但是——继国缘一?这简直是比亲眼目睹鬼舞辻无惨在躺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喝紫藤花茶还要惊悚的事。

 

“啊啦,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这确实是中了血鬼术的日柱先生呢。”

 

“如果能找到孩子的......你说什么?”

 

继国岩胜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开什么玩笑,居然存在能让他的弟弟、鬼杀队最强的日柱、继国缘一中术的鬼,看来距离鬼舞辻无惨毁灭世界已经时日无多了。

 

“嘛,据说是那只鬼在垂死之际最后的挣扎呢。”虫柱笑眯眯地说,脸上见不到丝毫担忧,仿佛怀里抱的不是变小的日柱,而是某个无关紧要的邻家小孩,“这个状态应该会持续一段时间,期间就拜托月柱先生照看一下您的弟弟呢。”

 

“......为什么不把他留在蝶屋?”

 

“蝶屋要留给更有需要的伤患哦,”虫柱说,特意加重了“伤患”两个字,“更何况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有亲近的人在身边,会更有安全感吧?毕竟是哥哥呢。”

 

谁跟他亲近?我才不跟他亲近。继国岩胜胃痛地想,即使被变成了小孩,缘一那张脸对他杀伤力依旧,他一看见那道天生的火焰斑纹就来气。

 

大约是两人说话声音大了些,小缘一眼皮颤了几下,醒了。火红色的眼睛茫然地转了几圈,然后定格在了岩胜身上。

 

小小的嘴唇张合几下,却没发出声音,小孩眨巴眨巴眼睛,忽然从襁褓里挣出两只小短手,朝对面的月柱大人伸过去,白嫩细软的婴孩手指努力想抓到一片紫色的前襟。

 

.....一副求抱抱的姿态。

 

“看来他很喜欢您呢。”虫柱似乎松了一口气,顺着小孩的意思将他递到岩胜面前,“那么,就拜托你咯,月柱先生。”

 

他实在不是很想接,奈何那两只小短手一碰到他的衣服就跟铁器碰上了吸铁石一样抓得死死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从那副万年不变的一号表情中看见了几丝泫然欲泣的味道。

 

.....啧。

 
 

————

 
 

自己一定是疯了。继国岩胜想。

 
 

此刻那团裹着继国·神之子·万恶之源(对于继国岩胜来说)·缘一的小被子被正正好好放在房间的中央,小孩只露了半个头,与跪坐在一旁同样谨慎地盯着他的岩胜大眼瞪小眼。

 
 

我到底在想什么。他再次从心底里发出灵魂质问,莫名其妙地接过这个烫手山芋,意味着在这个匪夷所思的血鬼术消失之前都得照顾他,光是这一点就几乎让他眼前一黑。继国岩胜从小锦衣玉食,被人伺候了二十余年,连酱油瓶都没摸过,被变成鬼之后更是断绝了几乎所有的人类需求,现在突然被塞了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孩,还是自己的神子弟弟,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但还没等他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捋清楚,就看见缘一的眼珠缓缓转了转,眉头一皱嘴一瘪,灿烂地哭了起来。

 
 

!!??

 
 

他一愣,还没从“缘一居然会哭”和“而且还哭得这么猝不及防”这两个惊世骇俗的事实中反应过来,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是蝶屋的【隐】,穿着黑衣的女子半跪于走廊上,手中拿着一个竹篮。

 
 

“月柱大人,”她说,同时不动声色地向屋内瞄了一眼,“虫柱大人托我送来新鲜的牛乳和一些婴儿用品,以备不时之需。”

 
 

“既然她连东西都准备好了,为什么还要把这家伙扔给我?”

 
 

【隐】看起来十分犹豫,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声说:“虫柱大人说,不能妨碍您们兄弟俩培养感情.....还说您其实只是看上去冷淡,实际上对日柱大人十分关心......”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感受到了某种沉重的死亡威胁,于是她在一秒内迅速放下东西站起身,火急火燎地喊了声“告退”便一溜烟跑没了影。

 
 

“......”

 
 

继国岩胜深呼吸。

 
 

再次深呼吸。

 
 

不能打女人。

 
 

然后他嫌弃地在竹篮中翻翻拣拣,拿起装满牛奶的瓶子,递到小缘一嘴边:“喏。”

 
 

缘一哭声渐弱,眨巴眨巴眼睛,伸出手试图捧住奶瓶,然而他的手还是太小了,五指根本无法拿稳对于他来说过大的奶瓶,瓶身在第三次滑落后,终于被另一只沉稳的大手握住了。

 
 

岩胜心情复杂地看着怀里的小崽子。

 
 

这实在是一种很陌生的感受,从他有记忆起,缘一便寡言而独立,生病了不会撒娇,摔倒了不会哭泣,即使曾经抱着母亲寸步不离,原因也并非软弱。他的弟弟似乎无牵无挂又无所不能,但此刻手中的生命如此弱小而柔软,仿佛只要他一收紧手掌便会夭折,一放任不管便会消失。

 
 

脆弱,却又愿意对他交付全然的信任。

 
 

他看着婴孩吃饱喝足后恬静的睡颜,感到片刻的恍惚——缘一也有这么需要人保护的时候么?

 
 

2.

缘一的婴儿时期持续了三天,关于这三天的经历,以及月柱大人是如何从连喂奶都满脸嫌弃成长到能够面不改色地更换尿布,或成鬼杀队成立以来最大疑案。

 
 

第四天一早,岩胜看着躺在自己身边浑身光溜溜的幼儿版缘一,总觉得错过了某个奇迹瞬间。

 
 

男孩察觉到身边的动静,睫毛颤了颤,但没睁眼,而是又往岩胜的方向靠了靠,小身体蜷成一个球。

 
 

他看了一会那张熟睡的小脸,然后面无表情地捏了上去。

 
 

“起床。”

 
 

————

 
 

小缘一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默默看着年长者在衣柜里翻找一阵,抽出一套紫纹短打来。

 
 

“你以前的衣服找不到了,姑且先穿这个吧。”

 
 

他接过那团柔软的布料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他的兄长。

 
 

“不会穿么?......啧,过来。”

 
 

.....

 
 

绑好腰带的结,岩胜端详一番穿戴整齐的小孩,忍住了给他扎一个同款马尾的冲动。

 
 

太像了,如若当年提早出生的是缘一,或是没有那道天生的斑纹,那么穿上这身衣服的便也许不是自己了。

 
 

这种可能性太过沉重,他没再想下去,正要起身时,却听得一道稚嫩的童音:

 
 

“兄长大人为何变得这么大了?”

 
 

......

 
 

算了,早该习惯的。

 
 

“不是我变大了,”他没好气地回答,“是你变小了。”

 
 

缘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这是哪里?”

 
 

“鬼......是武士聚居的地方。”

 
 

“原来如此,”缘一呼出一口气,微笑起来,“兄长大人已经成为天下第一的武士了啊。”

 
 

天下第一......吗?

 
 

呵。

 
 

他感到胃里一阵翻腾,某种无名的怒火涌上来,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了一瞬,他皱紧眉头,冷硬地吐出几个字:“我不是。”

 
 

缘一还想再说什么,但岩胜在他开口之前截断了他,语气冷淡而克制:“现在去洗漱,早饭出门左拐,找到穿黑衣服的人让她带你去蝶屋,我要冥想,别来烦我。”

 
 

语罢,他没有看愣在原地的孩童,转身拂袖而去。

 
 

3.

他将武士刀横放于身前,闭上眼睛。

 
 

男孩愕然的表情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平放于膝上的双手微微收紧,他知道自己今天反应过激了——无论是作为武士、月柱、抑或是单纯的兄长来说,都不应该因一句孩童的无心之语发怒。但缘一总是能轻易打破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和自持,与他有关的一切都令岩胜感到自卑而焦躁,如同某种纠缠不休的咒语。

 
 

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随后又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大约是门外的人动了动,老旧的木头发出吱呀一声响,又没了动静。

 
 

岩胜黑着脸拉开门。

 
 

小小的缘一被吓了一跳,一只手捏着衣角,另一只准备敲门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来,他仰起脸看他,嘴唇动了一下。

 
 

“......进来。”最终,他泄气般说道。

 
 

小孩一步一步走进来,边走边偷偷抬头觑他的神色,见他并未面露不虞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岩胜将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只觉得又好笑又无奈。如此看来他弟弟的表情丰富度倒是和年龄成反比,难得能看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又不自信的样子,尽管是血鬼术,倒也未尝是坏事。

 
 

缘一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垂着脑袋捏着手指,半晌才讷讷道:“对不起,兄长大人。”

 
 

“为什么道歉?”

 
 

“早上.....说了冒犯的话。”

 
 

“那么,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小孩犹豫了一会,诚实地摇头。

 
 

“因为,”他停顿了一下,喉咙有些干涩,那些嫉妒的种子又开始慢慢发芽,但最后他还是说了出来,“你才是天下第一的武士,缘一。”

 
 

他以为对着本人亲口承认这件事情会更加困难,抑或是这句话永远不会被诉诸于口,最终长成心脏上的一株刺,精神世界里的一片泥沼。但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后,他突然发现这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般艰涩。

 
 

缘一愣了一下,慢慢抬起头看他,微微睁大眼睛,他的脸上有惊讶,有不解,却并不显得如何高兴,那双红色眼睛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可是,我是因为兄长大人才决定成为武士的。”

 
 

“我是,为了追逐兄长大人的脚步,才如此决定......作为武士的继国缘一存在的意义,是由兄长大人赋予的。”

 
 

岩胜静了一会,突然低低笑起来,笑声里并无多少温度。

 
 

“追逐......即使我已经堕落为这种姿态,也还是你追逐的对象吗?”

 
 

他撤掉拟态,六只畸形的、属于鬼的眼睛缓缓睁开,巩膜深红,瞳孔却泛着不祥的金色,此刻那些眼睛一齐转动盯住对面的孩童,神情凉薄而嘲讽。

 
 

缘一没有反应。

 
 

岩胜以为他被吓傻了,内心荒谬感更甚,又掺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心想他弟弟果真是长大便学会了说谎。六目之鬼垂眸轻啧一声,便打算起身离开。

 
 

衣袖被人扯住了。

 
 

这力道并不大,却不知为何将他定在了原地,幼年的缘一站立时比跪坐着的他略高,小手轻轻捧住鬼的脸,他下意识闭上眼睛,随即感到眼皮上传来温暖柔软的触感,仿佛一只蝴蝶落下。

 
 

缘一一只只吻过他的眼睛。

 
 

“无论兄长大人变为何种模样,缘一都将永远追逐,永远倾慕。”

 
 

孩童认真的嗓音和二十五岁的青年重叠在一起。

 
 

4.

第五天一早,当继子伊藤君拉开老师的房门时,看见屋内的一大一小.....

 
 

正在玩双六。

 
 

一定是自己打开门的方式不对。他这样恍惚地想着,于是退了出去又拉开一次。

 
 

这次有变化了,两人.....不,一人一鬼同时转过头看他。

 
 

“你在干什么?”月柱大人问。

 
 

“什么也没有,”他差点咬了舌头,“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无妨,”岩胜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反正是最后一局。”

 
 

伊藤也略懂双六,于是他坐到桌边旁观战局。

 
 

事实证明,即使身为神之子,小孩运筹帷幄的能力还是比成年人略差一筹,更何况与他对弈的同样是玩双六的高手。缘一抿唇盯着棋盘思考,小眉头皱成一团。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日柱大人的局势不太妙,伊藤观察着两人代表积分的筹码,但也不是没有翻盘的可能,如果月柱大人在下一次掷骰子时不幸掷出四点......

 
 

骰子突然滚到了矮桌下,是岩胜的轮次。

 
 

点数被桌面挡住了,于是缘一伸长脑袋问刚刚捡起骰子的岩胜:“兄长大人,是多少点?”

 
 

“四点。”被询问者回答,语气中没有丝毫不自然。

 
 

怎么会!?伊藤瞪大眼睛,作为旁观者,他看得很清楚,刚刚的点数明明——

 
 

月柱大人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小缘一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尽管他努力克制,但还是有一朵小小的微笑开在他嘴边。

 
 

哦哟。

 
 

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伊藤默默地想,不愧是有六只眼睛的月柱大人,对于这种事,比他们这些凡人通透多了。

 
 

5.

今天的任务有些棘手。

 
 

岩胜回到鬼杀队的时候,下弦月刚刚触到东山的尖。与伊藤分别之后,他走回自己的居所,行至庭院时,却远远瞧见门边倚着一个小身影。

 
 

七岁的缘一靠在门边,身上简单披了一件过于宽大的羽织,双手缩在胸前,已经蜷成一团睡着了。

 
 

他的身边燃着一只小小的烛灯,此时橙黄色的灯火在晚风中摇摇曳曳,融成一小片暖色调的光明。

 
 

有什么松动了一下。

 
 

岩胜走近他,却在俯下身之前想起了什么,于是他脱下沾血的外套,又将双手放在唇边轻轻呵了一口气。

 
 

小孩被他抱起来,尽管他尽量放轻了动作,缘一还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熟悉的脸,他眯着眼睛微笑起来:“兄长大人,欢迎回来。”

 
 

“......嗯。”

 
 

6.

继国缘一醒来时感到很迷惑。

 
 

和兄长睡在一个被窝暂且不论,为什么他什么也没穿?

 
 

旁边那堆碎布又是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兄长还没醒,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起了床,穿衣服时却发现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竹篮,他漫不经心地往里面瞟了一眼......

 
 

!?!?

 
 

————

 
 

继国严胜睁开眼睛时,他的胞弟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他面前,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但捏得发白的骨节出卖了他的心情。

 
 

你恢复过来了?他刚想这样问,却听得缘一抖着声音,压抑着某种几乎快要满溢出来的忐忑和狂喜,不算太利索地开口:

 
 

“兄长大人,我是不是.....是不是要当爸爸了?”

 
 

“......”

 
 

“.....继国缘一。”他怒极反笑。

 
 

“?”

 
 

“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

 
 

fin

 
 

这应该是日月柱if最后一篇,或者如果大家想看我啥时候可能会补个一哥刚变鬼时的前传。

 
 

感谢阅读,我们下个故事再见。

 

评论(29)

热度(3997)

  1. 共16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